那大娘将她浑身打量了一番，像是听见了什么稀奇话。

“今日便是上元节了。”

话说到这儿，氏颜便明白了，就是一直不抬头，盯着自己的鞋面发呆。

“嗯？”

长沚看了她一眼。

“走吧。”

氏颜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为何要听一个凡人说的话。

雾沁在身后捂着嘴偷笑，水谿曲身趴在长沚的手肘里，棕色的瞳孔盯着她瞧。

第9章

上元节，逛灯会，猜字谜，郎情妾意定终生。

暮色已暗，天边落上绯色的晚霞，大雁群过，诗情画意。

街上大多数都是出双入对的，当然也有带着孩子一起出来逛集市的。

氏颜径直往前走，长沚跟随在她的身后，她顿住步子，扭头看他：“你跟在我身后作甚。”

“今日便是上元节，到处看看也是好的。”

好像没有回答又像是回答了。

她走走停停，踢着路边的小碎石，那石头往前滚，待她走过去之后又轻轻踢着它往前，总之心不在焉。

前方有座拱桥，那儿站着许多衣带飘飘的舞女，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清雾，那儿停着一艘画舫，船舫中央端坐着一位琴妓，她伸手轻轻拨动了下琴弦，细微悠长。

宛若天籁，却又有种清冷入仙之感，脱离尘世。

那舞女随着琴妓的琴音翩翩起舞，步伐轻盈，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行人停下步伐，驻足欣赏。氏颜也顿下步子，目光望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