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知道,秦宁娘家是极富庶的,但那并不是秦宁本人,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带着孩子,简直最需要钱这种俗物了。

秦宁没有理由拒绝,究竟相比于名声,钱财才是她等小民的立身之本。

可秦宁是那么俗气的人吗?

她当然是。

秦宁心中微动,不过她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文帝显然是极鸡贼的,他欲以钱财收买她,偏要让她来开价。

靠着牺牲名节换来的钱财,倘若她开的价低了,不值当。

开的价高了,文帝也不一定会兑现。

再者无论她开的价高亦或是低,都向世人表明了她就是个势利的小人。

往后她要想洗白无疑是难上加难。

秦宁表示:“我与小儿都是淡泊名利的人,平常生活所需银钱并不多,靠我们自己的双手也足以挣得,不过还是谢过皇上的关照了。”

她把文帝的“威逼利诱”美化为“关照”,也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皇上不欲华阳公主受一分委屈,唯愿她事事如意,这自然没有错,只是父母之爱女,则为之计深远。”秦宁一身浅淡素衣立于殿上,容貌也仅是清丽,只是那一身自进来伊始便不为皇权所折腰的大无畏的气度,便让人不自觉地将所有的目光都给投注到她的身上。

人们总是忍不住的想,这女子还会给人展现出什么样的惊喜来。

文帝是这样,大殿旁边伺候的内侍们也是这样。

秦宁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那些目光的注视,循循善诱道:“您是天子,所以可以为了爱女一时的高兴,让民妇将那些罪责全都担下,让华阳公主拥有一个清清白白的驸马,可那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