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哇地一声哭了,“凝霜啊!”
丁氏那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太多,虽然她和司徒青云的夫妻关系说不上好,可是也算是相敬如宾,他这乍然离世,谁都接受不了。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时光一直在往前推进,从来不会后退。
爹垮了,娘病倒了,担子一下子就压到了司徒楠身上。
好在司徒楠在关键时候也还能顶,他吩咐管家将灵堂设了,然后贴讣告,将家里的红灯笼红对联一应对换了。
这段时间显然对司徒家来说是很难熬的。
凝霜一边照顾孟氏,一边帮着司徒楠料理事情,正月就这样艰难的度过了。
他们都以为司徒青云是因为喝多了,才栽下了池沼。
司徒聿一度将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他明知道司徒青云的酒量不行,还偏要逼着他陪他喝酒。明知道他喝多了,却不派个下人送他回去,但凡有一个环节没有出错,现在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司徒青云是他最得意的儿子,是当之无愧的世子,从他呱呱落地的那一天,他就将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可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淮安王府发生的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惊讶唏嘘。在为司徒青云可惜的同时,也有些可怜淮安王,老年丧子,没有比这更大的哀痛了,司徒聿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病不起,整个丧事期间都是司徒楠在料理。
父母都病倒了,凝霜帮着接待吊唁的客人。
这天她一如往常一样忙着,却迎来了一个老熟人。
几个月没有看到的沈笑书上门吊唁,他身边还有一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
凝霜立在灵堂旁,看着这个年轻人从婢女手中接过了几炷香上了香。沈笑书跟在他身后,也接了几炷香上。
从沈笑书的态度里,凝霜已经大概地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
只不过他微服私访,自己也就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