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轻啼,冲霄而起。
无人敢阻。
老宫主的骂声喝断长空:“孽徒!”
回应他的陆天行最犀利的剑光。他毫不留情,剑光煌煌犹如赤日直扑老宫主面门。老宫主万没料到他最为信赖的大徒儿竟敢对他动手,仓皇相迎。
剑势如雨,罡风席卷,整个牢兰宫都变作战场。牢兰宫众弟子却不敢插手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师徒之战,只好做了一日看客。
终究雏凤清于老凤声1。
陆天行剑光如虹,携着月夫人御剑遁出牢兰宫。
留下伤重的老宫主,与牢兰宫一地狼藉。
负责追索的是孔青。他修为足够,且与陆天行关系不怎么样。
陆天行带着伤痕累累的月夫人跑得并不算快,甚至没有跑出元洲。大约快到了玉门左近,便见前方云头立着一位黑衣青年人,负手慢悠悠向他走来。
陆天行神色大变,他知道,以他现下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孔青。
“孔师弟。”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放过阿月,我跟你回去。”
孔青静静地打量着他,五十年前,那位骄横不可一世的魔君,竟也会如此狼狈地求人么?
他忽然笑起来,只是笑容讽刺:“陆师兄此情真可谓感人肺腑。五十年前,在云中如是;五十年后,而今也如是。”
陆天行惊疑不定:“你是什么意思?”他几乎按上了剑柄。
他或许已经不记得当年了,不过没关系,孔青还记得。记得当年云中城外巍峨如山的影子,记得千里跋涉的艰难困苦,记得见到烧成白地的落霞山的茫然。
孔青徐徐道:“孔某怎么会杀了月夫人呢?救了月夫人的,不正是本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