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那丫头本就可疑得很,看着就不像个安分的。真要留在身边,你也不担心?”不说封了丹田、锁了识海、定了元神,怎么也要种些禁制防范的。

“有什么可担心的?”孔宫主一向自负,他眼皮子底下,那丫头能翻起什么浪?不外乎勾结昆仑那小妖女,倒也无妨,正借着机会一网打尽。

孙飞卿一愣:“那不是……”他师尊的表妹?

可一见公仪修脸上的冷笑,又一联想今日之事,顿时背上冷汗直流。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一出现,陈宗之就按捺不住,视法阵为无物,出手猛攻栖凰峰。

双膝一软,径自跪倒在孔青面前:“弟子有眼无珠,还请师尊降罪。”

孔青似是心情不错,并不追究。掌中把玩着一柄二十八骨紫檀折扇,轻轻一挥,一股柔风便将他托举起了:“行了,到此为止吧。”

孙飞卿应“喏”,又迟疑了一下:“可那位姑娘她究竟……”

孔青道:“她如今是什么,就当她是什么。”

“——宫中要紧事务暂不必对她透露。但也别招惹了她。”这话是特意对公仪修说的,他可以逗她,却不喜欢别人逗她。

“是。”公仪修算是明白那丫头的分量了,干脆应了。他也不纠结,话锋一转,“血海宗那边已经派了人去,噬魂宗那边是个什么章程?”

那厢议事正忙,却不关孟黛的事,她在城主府内转悠打探,一路上遇见的人倒是都对她恭恭敬敬。府内花木扶疏,她本想借着造化之力勾连草木,找一条出路来。

谁知道府里阵法都是孔青提前授意布下的,运转枢机掌握在他、公仪修等寥寥几人手里攥着,但凡他们在此,她就别想逃出这阵法的变化了,简直形同软禁。

但孟黛也想明白了,孔青来玉门又不可能是来常住的,他们难道就能窝着一天天都不出门?

等他们一走,再潜入他们屋内把阵法机枢一动,她不就轻轻松松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