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伤愈?说得轻巧,那枚道胎本是作局诱饵,却被他一口吞下,谁知他如今是不是跨入道境第二步了?!”
“他跨入第二步还不闹得天下大乱?”噬魂宗主讥诮,“魔君当真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连对个晚辈也忌惮再三——”
“鸷鸟将击,卑飞敛翼。1孔青这点忍耐还是有的,”血海宗主反唇相讥,“不比某些无知莽夫,不足与谋。”
“你这——”
眼见着两人快要吵了起来,森罗殿魔主不仅不劝,反而懒懒开口:“好了,两位想打就出去打,邀本座来就是听你们骂架的?若不愿攻打牢兰宫,咱们就散了吧。”
森罗殿位于东海,与西陲的牢兰宫相距甚远,他当然一点也不急。
听了这话,两位均自相视一眼,彼此之间暗流涌动,心中各怀鬼胎,俱都生了分离之意,却不肯轻易开口。
森罗殿魔主悠悠道:“若真担心孔青虚实,不如找个人投石问路。”
两人齐声道:“牢兰宫,陈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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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郡城,今日艳阳高照,繁华市集里,不少神、鬼、妖、修行者都神神秘秘议论着同一个消息,却又对碧血七情花讳莫如深,好似这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孟黛装模作样地打听了好几天了,实则还是打算去城主府去找一找消息,牢兰宫毕竟人多势众,消息灵通。孔青完全没有放松戒备的意思,好像她的保证完全不作数一样。
最过分的是,晚上一旦出了客栈,就不知道哪里会跳出个纸人悠悠堵了她的路。
积蓄数日的怨气,终于在今天一块爆发出来。孟黛恨恨道:“你能不能不要跟看犯人似的盯着我?”
孔青负手在前,一双袖袍随风猎猎舞动:“那你就不要跟做贼似的到处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