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国数百官员,仅有谢长侯一人身着紫色官服。
皇上每次在上朝时都要着重听他的意见,足以证明谢长侯在百官之中地位有多显赫。
谢长侯摇头笑了笑,“未曾想到,帝师如今却是与我生分了。”
江文乐暗暗翻了个白眼,谁敢与你这种玩弄权术之人亲切?
她心中虽是如此想,但面上依旧挂着笑容,“你我皆是天子脚下的子民,方才的话与生分不生分无关,毕竟这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谢长侯端起茶盏,微眯着眼在鼻端一嗅,旋即又用茶盖轻轻叩了叩几下杯缘,“帝师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帝师可愿一同赏花?”
江文乐道:“我听闻从前有位隐逸之士独爱孤标傲世之菊,还听闻从前有一个朝代繁荣昌盛,故世人甚爱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牡丹。”
谢长侯轻叩杯缘的动作一顿,“嗯?”
“谢长侯觉得莲花如何?”江文乐虽是在问他,却丝毫不给他回答的时间。
话音方落便又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喜爱它的人,定然是清高脱俗,不惧污浊之人。”
江文乐望向谢长侯,“看来啊,这世上人偏爱什么样的花,便有着什么样的喜好,从而便能让外人看出这人的品德,侯爷您觉得呢?”
谢长侯应道:“如此说来,帝师定然是极其喜爱莲花的。只是可惜,我府内并无莲花。”
江文乐道:“侯爷,你府内无莲花,却有负有君子之称的兰花,想必侯爷定然也与此花相同,是位君子。”
她特意在君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谢长侯轻轻地对青瓷杯中白茶吹了口气,“哦?帝师可是在赞誉我?”
江文乐道:“我向来不随便赞誉人,方才我那些话或许是在问侯爷您自己。”
谢长侯将茶盏置于桌上,“为官之人,又有几人能做得到清高脱俗,不惧污浊,且有君子品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