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声控灯接二连三亮起,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冯听白不适应,他抬手挡了下,稍微适应后,他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沈驰,那个在边境要把他拉走却被他自己一拳头给打了出去的沈驰。
冯听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后把手放下,扶住墙壁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他在沈驰面前站定说得第一句话是:“抱歉。”
当时的情形很严峻,沈驰如果不是有过多年训练,是完全不可能在为了救他耽搁几秒后还能逃出去。
沈驰抱着胳膊,眼神凉凉地看着他:“该听你这声抱歉的不是我,是里面躺着的那个。”说着沈驰指了指重症监护室的门。
冯听白偏头看过去的瞬间,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所有力气在几秒钟消失殆尽,他忙扶住墙,堪堪的将自己支撑住。
重症监护室的门上写着患者的名字——许怀星。
从出事到现在冯听白清醒过来不到半个小时,可好像已经过了几十年,想到那天许怀星冲过来,想到她浑身是血倒在自己面前,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狠狠地攥着,撕扯着的疼,无法呼吸的压抑。
“冯听白,”沈驰要比他高一些,此时眼神里带着些许不屑,微垂眼眸睨着他,可在看到冯听白几乎就要涣散的眼神后,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就变了:“医生说许怀星没事,过几天会醒,另外,下次探视应该是十小时后,你先回去休息吧。”
冯听白点点头,扶着墙壁坐到凳子上,他脸色惨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半晌后才喃喃开口:“你,胳膊?”
“问题不大,”沈驰晃了晃自己呆着绑带的胳膊:“跳车时候摔得。”
关于沈驰那边的事冯听白不好多问,但在'l'已经被连窝端了以后,沈驰还能全须全尾的出现在医院,冯听白已经在心里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沈驰凌晨还守在许怀星病房前,他不用多想都能猜到沈驰的心思。
在他的余光里,沈驰站得笔直,哪怕是一条胳膊折了,面上也依然平静,他的嘴唇轻抿着,神色肃杀,看着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冯听白低垂眼眸,身上蓝白相间的病服像是在嘶吼着说自己和旁边这个男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