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嘞,那俩小姑娘呢?”段炎跟在庄海陆身后往酒店的方向原路返回。
“送走了,叫的快车。”
“是送回酒店吧。”段炎不放心地确认道。
“那还能送哪儿去?婆婆妈妈的,挂了。”
段炎打开微信,拨通孟关婷给他的电话,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段炎能听到大人训斥孩子的声音和男孩儿放肆的叫喊声,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中气十足道:“谁呀?”
“您是张冬玲吗?”
“我是啊,你谁呀。”
“警察。关于您经营的地下室仓库,有些情况找您了解一下。”段炎尽量放缓语气,但是电话那头还是在他说出警察两个字的时候传来哎呦一声。
张冬玲是个矮矮胖胖、皮笑肉不笑、笑起来也让人不想亲近的女人,此刻她就坐在酒店一层休息区的沙发上,假装关注酒店门口进出的客人,粗糙的双手反复摩擦大腿的动作显示出她的紧张。
“阿姨,是这样的……”段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挑拣着和白乐谷有关的部分告诉张冬玲,张冬玲随着段炎的叙述渐渐放松下来,待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张冬玲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是事情的棘手程度对于她来说显然已经很严重了,张冬玲不禁恶毒道:“我要不是看那小兔崽子可怜打死我也不能答应他,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图那个——,不应该可怜他,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给我惹这么大祸,他怎么还不死呢。”
“你那个地下室是什么时候改成仓库的?”庄海陆耐着性子听完张冬玲的抱怨,脸色阴沉道。
张冬玲有些畏惧庄海陆,这个人让她想起早年间老家来北京做不法生意的那些二混子。张冬玲色厉内荏道:“好几年了,18还是19年吧,整顿的时候改成仓库的,早前就是住人的。”
“白乐谷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
“哎呦,那年头儿可多了,少说得有6,7年了吧,得有了,说起来呀阿谷那孩子其实挺老实本分的,跟我也从来不计较,老体谅我了,挺好的个孩子呀,你们真的没弄错吗?”张冬玲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发热。
“嗬,您不刚还咒他死嘛,这又唱的哪出儿呀。”庄海陆奚落道。
“我就是嘴不好,口没遮拦的,造孽了造孽了,”张冬玲表情扭结,懊恼道:“阿谷那孩子咋会干出这种事呢,我真不相信,那孩子老蔫乎了,不言不语的,我这人有时候吧就爱贪点儿小便宜,阿谷他从没跟我计较过,那仓库给他管着我别提多省心了,这冷不丁的怎么就——,我这想不明白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