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般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南城这一片儿依旧灯火辉煌,丝竹声悠扬,歌舞升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轻歌曼舞、嬉笑打骂、吃喝嫖赌……
秤手、媒婆、走卒、巫婆、盗、窃、娼……五行八作全在这里开展他们的丰富夜生活。
巡捕营的人带路,也没有点燃火把,大部人马开过来的时候,一开始这些人醉生梦死的,都不害怕,都以为这是普通的巡检,等到有那眼睛灵的看到那些巡捕营打扮的兵身上的肌肉疙瘩,吓坏了。
可是已经晚了。
哭喊声尖叫声混杂地响在一起,赌徒嫖客娼女龟公挤挤挨挨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涩涩发抖,有那胆小的,都尿了出来,有那在朝为官的,看到太子殿下和四贝勒的身影,直接吓晕过去。
火把照耀的整个南城亮如白昼,有的跪下来投降,有的负隅抵抗,有的趁乱逃跑……鸟枪声、刀剑声响在一起,鲜血很快流淌到地面汇聚成一条条细细的血河。
太子、四贝勒、顺天府尹,麻勒吉都只看着,面色冷漠。其他人眼见如此,心里骇然,两腿发软,真昏了过去。
主从犯大约五百人,除了三个头目加上十个高手保镖,其余的都是小卒子。侍卫营站在两位主子身边不动弹,巡捕营一边围堵一边抓小卒子,胤祥带着丰台大营的同袍们,一边直接打杀这些保镖,一边追那三个试图逃跑的主犯。
鸟枪举起来,一枪打中一个人的脚踝,再举枪,一枪打中一个人的小腿。
“抓活口!”
“十三爷放心。”
一伙儿将士如狼似虎地扑向最后一个,一刀砍在他的大腿上。
“叫你跑!”
三个人疼得躺在地上嗷嗷嗷叫,其中一个恨恨地喊:“军爷缘何无辜抓人?兄弟们犯了那条道,还请指个明白。”
胤祥冷笑:“不明白,爷也不明白,你们在这儿混的好好的,为何要找死?”
一身富贵老爷的锦衣华服,身材中等面貌普通,平时看着就好像乡间慈祥的士绅老爷。他一手捂着流血的大腿,看着胤祥,眼里淬了毒,恨到骨头里的恨:“兄弟们讨口饭吃,军爷来到就是打杀,我等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