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庚苦笑，“其实这次景老将军去北方，就已经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且不说这次北方的人来势汹汹，他能不能抵抗还另说。可若他真的打仗赢了，回来便是功高震主，陛下容不下他的。”

完颜启明又怎么不明白自己弟弟话里的意思，这次献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谁都知道献王和程家有了来往，在他们眼里，这个事情其实并不是献王的错。

可他们却忽视了，一个王爷背后若是有了人支持，来日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献王本就是陈太后和先帝的子嗣，如今的陈太后虽然早已经不插手朝政上的事情，可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却丝毫未曾被削弱。若是真的到了要选择的那一步，谁又敢保证陈太后会和从前一样选择如今的帝王而不是献王呢？

献王的野心在掠走了钟明玉的时候，其实已经在逐渐暴露了。

可许多人甚至陈太后和陛下，都会以为这是钟家和高若虚的的内斗，他们能猜测出来，却没有去插手，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钟家的钱财，谁又不窥视呢？谁都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切不如等慕大先生来了再商议？”完颜启明说，“你现在去阳泉，便是羊入虎口。”

“他们既然敢把钟明玉带去阳泉，肯定有万全之策。你不要冲动……”

完颜启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他看着裴长庚的眼神有些怪异，像是在瞧什么新奇事物一样，“你是不是担心……”

谁都知道景铁铭这次不能回来了，景铁铭若战死，那么身为孙女的景瑟自然是要守孝的。

景铁铭是为国而死，而景瑟没准要守大孝三年。

三年之间会有太多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