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他完美躯壳上的一个污点,他怕被人发现,更怕看见的人是谭书墨。
“是仇家寻仇?”谭书墨大胆猜测,可是刚问出口,这个猜测就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不是她夸张,这个世界上能动君家人的,可能还没出生。
帝都的人都知道,君家最重视血脉,到这一代俨然只有君陌白一个继承人,除非君家垮了,不然没谁能动君陌白一根手指头。
果然,君陌白摇头,将伤疤捂得越发严实,对谭书墨突如其来的好奇吓到。
他脑袋低垂,白皙的手掌将伤口捂得一点不漏,漆黑的眸子此刻看不出神色,更不知他喜怒。
谭书墨察觉到自己可能触犯到了他的雷点,小心翼翼地抱着被子退后。
“不是仇家。”君陌白低沉的声音响起,指腹在坑坑洼洼的伤疤上一点点抚过,眼里的痛和挣扎将谭书墨席卷进去,此刻的她居然感觉到了和他同等的悲伤。
君陌白重复呢喃:“不是仇家。”
是他自己。
每当他找不到谭书墨的时候,他都会赌气似的在手腕上划上一刀。
鲜血流出,浑身感觉到失血过后彻骨的寒冷,那是他觉得离他的墨墨最近的时刻。
可他不敢死,他怕墨墨还活着,他怕总有一天墨墨会突然出现,届时,他如果已经死了。
那可怎么办啊?
谭书墨欲言又止,已经从他的字里行间里猜到了些端倪,能够在他手腕上一刀又一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人,只有他自己。
而能让一贯什么都不在乎的君陌白做出这种举动的人,她想不出还有哪个?
“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