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一把脸,按照正常步骤刷牙洗漱,然后坐到电脑前准备写论文。
大妞一边打游戏,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你男人在楼下等你。”
应子弦打字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你回来的时候他就在下头了,我刚刚去看了一眼,他还在下头,连位置都没动过,仨小时了。”
应子弦自顾自地打字,然而从键盘被她□□而发出的声音可以听出,她力度大了不少。
“我说,你还是和他去说清楚吧。要分就分,我瞅着你男人也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货。别让他杵在下面等了,你是想让他杵一晚上吗?”
大妞神色严肃:“我警告你啊,这种梗已经烂俗得不能再烂俗了!要是写在言情小说里是要被读者打负分的!”
应子弦噼里啪啦地打字,然后又泄愤似的把刚打出来的那一行字删掉,然后蓦地起身,阖上笔记本,开门出去了。
大妞怕她激愤之下和闻铭闹起来,毕竟学校里闹起来太难看,于是也偷偷摸摸跟着她下去了。
闻铭站在树下等,他烟瘾有点犯了,然而校园里禁烟,他只能搓了搓指尖。周围人来去匆匆,不时将好奇的眼光投到他身上,可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光和人潮倏忽而过,他都没有在意。
那次全军覆没的任务一直是他的心结。那次任务之后,他接受了多次的心理治疗。部队里不乏心理医生,他们主攻战士的战后ptsd等方向,更专业、更有针对性,然而他们没有治好他,闻铭表面上十分配合,其实内里却一直在抗拒,他似乎不愿意自己被治好,宁愿带着那些创伤走下去;也似乎要以这些创伤提醒自己、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