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是孰非,她没有任何追根溯源,责怪到底的心情。她只是很明白,这是家长理应做到的对孩子的保护,帮他们遮风挡雨,也教他们明辨是非。她如今也是一个妈妈,她妈妈没做好的部分,她要学着去做,保护也教导好小宝,不让她自己的孩子再经受这样的委屈。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心愿。
纪应荣怔了很久,而后慢慢地问:“……后来呢?”
“后来啊。”徐瑶展眉,露出个相当好看的笑来,眼睛弯起,笑意从眼角眉梢,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在想到谁之后,整张脸上都焕发出光彩。
“后来我遇到了我先生。”她说,“我的爱人教会我怎么爱人。”
她嫁给他,嫁给爱情,体会到在爱里应该明白的一切。
徐瑶之前没能想到,自己能和纪应荣心平气和地聊这么久。这场谈话一直持续到纪应荣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家庭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对徐瑶表示他的身体状况依然不容乐观。
纪应荣沉沉睡过去的时候,手依然搭在她的袖子上,努力地拽紧,梦里也不愿意放开。人越老越有像小孩子的部分,控制不住的下意识举动总是比言语更诚实。徐瑶无可避免地生出几分恻隐之心,面对老爷子的挽留,没有拒绝,在纪家多留了几天。
反正她在哪里画画都一样,在纪家也并不会影响工作,待几天也无妨。
和简升说起之后,他也表示理解,甚至没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只说让她既来之则安之,权当是尊老爱幼式的关怀,和认不认亲没关系,别太有心里负担。
徐瑶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面对他非常沉稳正常的反应,稍微有点……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我因为合理原因暂时困在外边,你可以理解,但不可以内心很愿意]的感觉。
怪无理取闹的,但是谁还不是个宝宝呢!不开心。
她忍不住扁嘴,迂回地问:“我这几天不在家,大宝和小宝有没有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