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特别愤怒，但眼泪却又一直无声地往下掉。一边和电话那边的人吵架一边抹眼泪，直到把电话挂断才蹲下来，哭出声音。

他当时只是要回宿舍拿个材料，匆匆出了实验楼，原本打算二十分钟之内赶回去，偶然瞥见徐瑶，脚步不自觉地就停在了原地。

徐瑶哭的时候不多，泪洒明大校园的时候就更少。他这么一说，徐瑶就想起来了：“哦是那次，我当时专业课成绩很好，老师推荐我去参加个进修项目，机会挺难得的，但是学费挺贵。我当时也刚成年，犹豫再三，还是打了个电话问我爸，能不能借我点钱，他没借。”

后来这个项目她还是去了，穆湛秋做兼职一个多学期的钱都借了她。穆湛秋家境不错，又不像她家这么多破事，做兼职是以锻炼能力为主，她大学时的职业规划是同声传译，兼职也是很好的实战机会，在钱的方面并不吃紧。这笔钱解了徐瑶当时的燃眉之急。

“嗯。”简升点点头，说，“那个时候我看到有个男生在你旁边，手足无措的绕着你转圈，最后递了包纸巾给你。”

这个人徐瑶也想起来了：“哦哦，你说那个数学系的班长……”

简升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记得还挺清楚。”

徐瑶额头汗下：“我在明大熟悉的男生不是很多，现在记性还行，能回忆起来也不奇怪吧……而且也不是约着和他见面的，就是被他撞见了。”

不奇怪。简升笑笑，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关系还不错，而且当时就知道他在追你。”

徐瑶一怔：“……这你怎么会知道？”

“也没人特意来和我说，大概就是，观察到了吧。”简升自嘲地笑笑，“现在想想，当时我还挺迟钝的，又或者出国已成定局，下意识不愿意往不可控的方向想吧。总之那一幕，我当时理解成了你们已经在一起，那个时候正在男女朋友吵架。”

徐瑶心塞：“你误会了多久……这对我之后的情路马拉松起到了什么样的影响？”

“一晚上，隔天我就特意不动声色地打听了一下，知道那个男生追你没有成功。”简升实话实说，而后摇摇头，似乎是在否认自己当初的做法。

“我以为看到了你们的关系，就想着抬步离开。你突然抬起头，远远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个啊。徐瑶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太尴尬了，是不是发现你后立刻就掉头跑了。”

对。简升点点头，很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