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刻在宫里发飙的绝不止纯嫔一个。
嘉妃揉着额角,看着眼前又怒又哭的庆贵人,无语的要命。
在宫里,眼泪管用吗?管用,流在皇上跟前让皇上心疼的眼泪就管用!
愤怒有用吗?也有用,能挑起皇上跟你一样的愤怒就管用!
可这样无能狂怒就是个最无用之人了。
嘉妃看着庆贵人哭成了泪人就烦得不得了。
如今圣旨已下,嫔位是魏贵人的,不是你的已经铁板钉钉。你就该闭着嘴认了,早早打叠起精神来,继续好好服侍皇上才对。
哭闹有什么用!
宫女紫云也是一脸惨不忍睹,给嘉妃端上安胎药,然后又亲自蹲下给娘娘按摩腿脚。
嘉妃对她摇摇头:“不必了,本宫担心庆妹妹,等把她安慰好了,本宫才有心思按呢。”快点把她打发了,不然看的自己都要上火了。
紫云心道:娘娘真是会说话。
果然庆贵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只擦眼泪:“娘娘,臣妾只有您可以依靠了。”
嘉妃叹口气:“庆妹妹这话就错了,在宫里,你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皇上!”她努力柔声道:“这回你没有坐上嫔位,也未必是坏事。”
心里补充了一句:反正对我来说不是坏事,免得你飘上天,连我的话都不听。
嘉妃面上依旧和气的很:“你想想,皇上前些日子照常宠幸你了不是?可见之前的错处因此一笔勾销了。你不知道咱们皇上的脾气,若是给你记着对贵妃不敬的错漏,才是不好呢,你只看纯妃……嫔就知道了。”
“等到皇上心里的账攒够了,忍不住的时候,可就跌落到底再回天无力了。还不如像这回,妹妹没有晋位,已经受到了惩罚,皇上说不准日后会多多垂怜。”
看庆贵人呆愣愣的还在反应,嘉妃心里照常骂了几句蠢货。
嘉妃从来自视甚高,宫里除了皇后,在她眼里都是蠢货。从前贵妃纯妃就不说了,嘉妃直接对两个人都十分无语。连娴妃,她也觉得是本末倒置,有本事不说讨好皇上靠着皇上,反而只在后宫权柄上下功夫,是另一种蠢货。
于是嘉妃耐着性子,终于等到了庆贵人期期艾艾反应完:“可,可臣妾实在不想给令嫔请安,她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如今竟然踩到臣妾头上来了。”
好在她没有那么蠢,把包衣宫女这四个字含糊成了宫女。
毕竟眼前这位嘉妃可是包衣出身。
嘉妃含笑:“妹妹饱读诗书,怎么连我知道的一句话都想不透了呢:‘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却终能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舞于松柏之下。’可见再大的风,也是从微末吹起来的。”
“说到底,贵妃从前也只是包衣家出身的宫女啊。”
嘉妃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总觉得这个是男孩。
皇上看重嫡子,难不成她的儿子就活该一辈子都要碌碌无为?四阿哥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向来颇为喜欢,将来自有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