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没看新同学趴着休息吗。”
“嗨,她还能一直休息?等会休息完你再介绍我们认识不就完了。”
“……”
几个男生起着哄,嬉皮笑脸地回去了教室中间两排的后面空地。
按往常惯例,骆湛第一节晚自习基本是睡过去的。然而今天座位旁边只有一个还睡着的小姑娘,他迟疑了下,到底没坐回去,而是随手拎了本书,也绕到中间那排去了。
于是钱申豪几人在正中的过道后面笑闹,骆湛就坐在他们旁边,临窗第二列最后一张桌不知道谁的椅子上,垂着眼翻书。
骆湛起初看得入神。直到某个翻页的空隙,他意识稍稍抽离书中,恰巧听见旁边男生堆里一两声笑。
是那种在青春期的蠢蠢欲动阶段,某些男生只在谈及异性相关的暧昧话题时,才会有的让人不太舒服的笑——
“果然脸白的全身都白啊。”
“头一回知道咱学校女生衬衫短还有这好处,嘿。”
“这是在新同学身上才叫好处好不好,我斜前面那黑胖妞也老是趴着睡觉,她露那腰,啧啧,辣眼睛辣眼睛……”
骆湛手里翻书的动作一顿,撩起眼。
一中女生的校服衬衫因为是束进校服裙内的,所以款式偏短,如果趴在课桌上睡觉时确实容易走光。
譬如此时。
瞥见女孩后腰露出窄窄一道白皙肤色,骆湛皱起眉。
他刚直身,准备让那几个男生收敛些,眼神就蓦地滞住了。
一两秒后,骆湛有点僵硬地将视线落回方才一触即离的地方——
女孩后腰露出的那一道白皙上,拓着一块花瓣形状的淡痕。
是胎记。
他再熟悉不过的那枚花瓣形状的胎记,在小时候的唐染的后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