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没有。
向阳这人,平时温柔得像春风,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即便是负气离家后的此刻,她也依旧是平静温和的。
如果没有林薇那通电话,顾时砚压根猜不出她此时的心情应当是很难过的。
“那你先到我那儿呆两天。”他说。
“谢谢。”向阳却又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拒绝:“不必麻烦你,我去住酒店就行。”
她疏远客套的这一声“谢谢”以及往后退的这一步,着实太伤人。顾时砚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无望,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四肢百骸,让他通身温度都跟着凉了下来。
“向阳。”他连名带姓地喊她,“我是你男朋友。你有什么事可以随便麻烦我,不用这么客气。”
但向阳仍是坚持道:“我住酒店更自在一些,没那么累。”
顾时砚抓着伞柄的手不自觉攥紧,冷白的皮肤凸起几条青筋。
下了雨,车和行人都寥寥,周围静悄悄的。
因此他也放轻了声音,问:“你平时应付我,是不是很累?”
向阳一顿,抬眼,对上顾时砚那双似乎沾了湿意的眸子。
那一刻,她是想否认的,想说她只是心绪有些乱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但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又听他道:“一段恋爱关系应该亲密无间的,可你从未对我坦诚。兴许你是碍于我的身份,在我死皮赖脸的纠缠时,只能不得不硬起头皮应付敷衍。其实不必这样,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可以直接说,我不会为难你。”
坦诚两字像一根刺,一下扎破了她心里那个气球,这些年里被她压下来的负面情绪通通都逃了出来,让她不受控制地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