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顾时砚眉眼里盛着一股近乎孩子般天真的委屈,如果没喝醉,他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向阳晃了晃手,示意他放开她,“我去开车过来。”
顾时砚松手:“好。”
大概是夜色清冷,将醉意都降温,他的神色异常温顺。
向阳叮嘱道:“你站这儿不要动,等我。”
顾时砚点点头:“不走,等你。”
他这么听话,反倒让向阳更不放心,走三步一回头地离开。等她开了车出来,远远看见顾时砚双手垂在腿侧,分毫不动地站在原地,才放了心。
车驶到他身边停下,不必向阳开口,他便自行拉开车门上来,还记得系安全带,然后说:“我好了,开车吧。”
这人喝醉了,都与旁人不同。
既不耍酒疯,也没唠唠叨叨,只是爱粘着人,人在他眼前就不闹。
有股三岁小朋友的乖巧劲儿。
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懂事招人喜欢。
向阳脑中不自觉浮现一个缩小版的顾时砚,心下不由一软,开车速度都放慢了许多,生怕颠着他。
后来送他回到住的地方,也不必向阳开口催,他就自行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漱。
只是没到三秒,他又开门出来,直勾勾看着向阳不说话。
那眼神,像在无声的挽留。
让她徒生几分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