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他眼神明朗言谈举止大方,没了小时候的阴沉寡言,明悦奶奶才真的相信这个苦命的孩子遇到了好人家。
“家里人对你好,你要知恩图报,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我听悦悦说你年前给她发好几万的年终奖,悦悦才工作几个月,你得公私分明,不要因为过去我帮了你的事情就对她特殊待遇。”明悦奶奶年纪大了,絮叨起来没完。
顾时砚却是好耐心地解释:“她工作能力不错,之前发现一个项目合同的不妥之处,给公司止损了几百万,才给她发的丰厚奖金。”
一老一少正说着话,顾时砚搁在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手机,在看到是向阳来电的刹那,唇角就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待走出明悦家狭小的客厅,拐到门外走道的窗边,顾时砚才满怀欣喜地按下接听键。
但接通电话的刹那,他偏偏还要故作矜持,用稍显冷淡的语气应了一声:“喂?”
哪知向阳比他更冷淡,连寻常的问候都省去,开门见山地问:“你上午来我家了?”
顾时砚下意识地答了声是。
向阳又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她的语气过冷又透着明显的戒备,顾时砚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满腔喜悦喜悉数淡去。
“我从北市给你家里人带了些东西,本想今天拿给你。”顾时砚解释,“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妈接了,让我直接去你家就行。”
向阳的语气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缓和些许,仍是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你和我妈说了什么?”
这话听着像在质问。
顾时砚刚才还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此时已经抿成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