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过去,顾时砚脑中浮现的却是当年他被父母从黎城带回北市,第一次踏进顾家老宅时的情形。
那时候,顾家两老和简宜父母齐聚一堂,坐在客厅里看着他和父母许久都不发一言。
哪怕有父母从中调节,气氛依旧僵凝得不像是从小走失的孙子被寻回来,更像是好端端的一个家,突然有一个外人突然插进来,所有人脸上都写着防备和不喜。
直到简宜放学回来。
她背着漂亮的红书包,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高高兴兴地跨进屋,喊道:“我听说弟弟回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声落人到,她歪着头凑近他,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中的红苹果递给他,脆生生地开口:“弟弟长得好漂亮,这苹果给你,就当是见面礼。以后家里就有人陪我玩了。”
在满屋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她头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
而随着她回来,气氛缓和了,家里两位老人和姑姑才对他敞开一个算不上松快的笑脸,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欢迎回家的话。
当时家里人对他是那种不咸不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不喜的态度,顾时砚至今都没有找到答案。所以哪怕后来家里所有人都接纳了他,这一幕依旧印在他脑里,深入骨髓,时刻提醒着他:自己要长成家里人所期望的那样,要懂礼貌有出息,不能像其他豪门公子那样肆意挥霍时间和金钱,更不能出一些花边新闻给家里丢脸。
顾时砚正走神,简宜拿手肘撞了撞他,道:“跟我说说你女朋友?”
简宜朝客厅方向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是受命八卦:“你总得让我好交差。”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以后还要带回家见长辈,现在提前打个预防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