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突然翻涌上来,冲破那道以家为名的枷锁,清晰地映在她眼底。
她要离开。
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她一字一句地道:“我一点也不想待在黎城,这里的一切都让我窒息,我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屋里众人喧闹不止,吵得人耳朵生疼。
倚在门口的顾时砚,却还是能在这一片吵嚷声中清晰分辩出向阳那把软糯的嗓音。
“如果我退婚,学长会和我一起离开,回北市吗?”
听语气,急切得恨不得江寄远立马答应她,两人双宿双飞离开。
顾时砚嗤笑一声。
他问过她好几次要不要退婚。
她每次态度都坚决的否决了。
他以为她是真的放不下家里,才不退婚。
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问话的人不对。
换成江寄远,不必问,她自己就萌生了退意。
顾时砚眼一冷,绷着脸,抬脚走进了屋里。
留下有一缕轻风裹挟屋里的笑声,飘出了走道。
向阳和江寄远只隔着几步之遥,站在走道上,头顶是亮白的灯光,落在人脸上,明晃晃的,有些扎眼。
安静了好半晌,江寄远才开口:“阳阳,你醉了。”
清醒的时候,她不会说出这些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话。
“我送你回家。”江寄远道。
向阳脚步停下来,“所以学长不愿意和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