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州时,许晏清便寄信给了赵生煦,讲明了到达的日期与大概时辰,故而等他刚进城门,就见到从前在赵生煦身旁伺候的小厮湖绿在城门口翘首以盼,一见他,眼睛噌地亮了起来:“许公子!”
“湖绿,你怎么在这?”许晏清很是惊讶。
湖绿笑道:“我家老爷得知您快到了,怎么都放心不下,便让我整日在这里守着,非要接到您才罢休。许公子一路奔波定累了吧,我们老爷整理出了一个别院,里面什么都准备好了,公子只管住就成。”
“这如何使得?”许晏清下意识就想拒绝。
可湖绿立马就苦了脸:“许公子,您可别为难我了,这可是我们老爷吩咐下来的事,我可没资格替老爷决定,要是误了老爷的事,那我可是大罪啊。”
水芹拍拍许晏清的手背:“既然是夫子的一片心意,那你就领了吧,我们要买个好宅子,还需要夫子掌掌眼呢,急不得。”
许晏清只能受下了。
与王维敏他们道别后,湖绿将他们带到了那个宅子,宅子不大不小,外观简朴,水芹几人住着刚刚好,但里面家具被褥甚至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一看就是用了心准备的。
帮忙把他们的行李从马车上搬下来后,湖绿问:“许公子,我们家老爷可想见您了,您看这什么时候能抽空随我去府上做客,您放心,我家老爷住在外边的宅子里,没有那些规矩,舒服得很。”
许晏清沉吟片刻,询问地看向妻子,水芹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一地的行李,提议:“要不后日吧,许久不见夫子,总要备份厚礼。”
湖绿连忙道:“我家老爷特意吩咐了,许公子上门拜访不用带礼。”
水芹扑哧一声:“上门做客怎么可以空手而去呢,多么失礼。我们知道夫子贴心,但备礼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焉有不备之礼,容我们好好准备一番。”
湖绿说不过她,只能点头:“都听许夫人的,那后日辰时,我便来接二位贵客。”
临时拿了些东西送给湖绿,等他走后,水芹便吩咐着小虎他们打扫卫生,自己和嫣儿解开行李,将带来的物品一一摆放整齐,又嘱咐了小雨前去做顿简饭。
还好宅子里本来就有一对夫妻看着,屋子里脏倒是不脏,只擦一遍便光洁如新。
水芹他们收拾了半个多时辰,屋子才终于是像些样子了,炕上铺着厚实的暖色绒被,衣柜挂满了衣裳,被严实关上,一旁的小柜上摆着灯烛与水杯,地上一块又一块小毛毯接连着,颇为有趣,又不失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