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芹顿住了双脚,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只听一男子在喊:“救救我妻子,她有身孕了,救救她!哪里有大夫,快救救我妻子,求求你们了!”
那不是那帮纨绔子弟发出的求救!
水芹立马回头奔去,许晏清显然也听到了那呼救声,纠结了一瞬还是没阻止,只是拉着水芹让她跑慢一些,她自己也有身孕了,不该如此大动。
那几头马与纨绔倒下的不远处,一女子捂着肚子半躺在地上与夫君怀中,脸色痛苦而害怕。
水芹拉起女子的手腕,把了脉,拿出几根针扎了几下穴道,又揉了揉几个穴位,那女子的脸色迅速就有了好转。
她嘱咐道:“她怀相不足三月,人还虚弱着,现在胎不稳,千万不能随意移动,去医馆要个床架,将她抬回家,然后再开上两幅安胎药便能好了。”
女子恢复了些元气,知道自己孩子是暂时保住了,眼含热泪轻声道谢,她相公更是要感激涕零,将身上所有银子都拿了出来。
水芹没要银子,倒是拿了一角对周围人道:“谁能将大夫与床架第一个带到这里,谁就能得到这银子。”
顿时就有三五人冲着医馆跑去。
水芹停留了好一会,周围人开始聚集,还没等她悄悄走开,那几个纨绔就发现了她,伸手就想拉,粗鲁得很:“你这该死的妇人,没见这里有贵人需要大夫嘛,竟眼瞎去治平民,还不赶紧给我过来,要不然你小命难保!”
许晏清将水芹护在身后,脸色难看极了,用力打掉他们的手,额头因气愤而充血的经脉突突跳着:“大盛第三十二条律法有言: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杀平民,否则徒刑二十年。三年前,永安侯世子当街杀了人,后被圣旨贬去世子身份,进了牢房,至今未出,你是何人,难不成还能枉顾我朝律法,凌驾于陛下之上?”
纨绔要是是讲理的人那就不是纨绔了,他们口吐唾沫,表情嚣张:“我呸,什么律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汉州由卢家做主,要是卢家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说着他们便想抢人,许晏清不慎被打了一拳,周围人惊呼出声,那孕妇的丈夫见了,暂时放下妻子,十分仗义地挡在他们面前道:“我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你们只不过一介白身,见了我理应行礼,否则就是对陛下不敬!”
谁知那几个纨绔不仅没收敛,反而还哈哈大笑,眼中惊异,暂时忘了抢人之事,开始嘲讽:“你们看这读书读傻了的书生,什么举子,连个官级都没有,说白了不就是个读书人嘛,还想让我们行礼,真是可笑!”
“就是,整个汉州,除了知府和卢老爷,我们就没向别人行过礼!”
那孕妇的丈夫举子一时又气又不可置信,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如此嚣张之人?举人在他们面前仿若一文不值,可那是举人啊,可以做官的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