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周氏问的那句话,黄媒婆脸绿了,抛头露面,整日不着家……这到底是做什么事,不会、不会是在外面养了人吧?不对不对不对,那水芹可是女娃啊……
眨眼就又到了新年,周氏拜托黄媒婆的事自然是没着落,过年前她还拿着大礼去问候了一番,结果只得到一个暂无消息的答复。
于是这个新年,周氏过得很忧愁。
年夜饭桌上,水芹忽然提起:“安瑞安阳过了年就六岁了,该学字了,晏清哥哥可是四岁就开了蒙,爹,这事你得多上心啊。”
蒋满谷一拍腿,要不是水芹提醒,他差点就又要忘了。
安瑞安阳还小,许晏清小时上过的清远私塾不收无基础的学生,故而他们暂时只能去童生开设的初级私塾,等识了字,读上几本开蒙书,才能转入清远私塾。
镇上一共就两家识字的私塾,一家便宜些,一家贵一些,蒋满谷这家境,也不会让儿子去便宜的那家。
只是再贵也是群体教学,安瑞安阳年纪还小,水芹担心他们坐不住,便与爹商量起了直接请个夫子一对二教学之事。
许晏清年幼时,便是由家中爹与爷爷开蒙,虽说也去村里的私塾,但大部分学到的东西都来自长辈。
蒋满谷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这秀才难请,而童生虽好请,却没有凭证,分辨不了真假,质量层次不齐,这怎么找人、去哪找人也是个大问题。
说到读书,今年年初,许文实夫妇因为大儿子大虎急的团团转,因他迟迟不肯上场,甚至还骗了许家夫妇。
后来许晏清携礼去拜访了胡清夫子,与夫子交谈后猜出,大概是因为许家夫妇整日念叨着许晏清的光辉,惹得大虎心中压力甚重,对学业起了排斥心理。
得知了病因,许晏清先是与家里人商谈一番,再与弟弟谈了一场心,大虎才渐渐好转。
“唉……”见丈夫与水芹对俩儿子的事相谈甚欢,对水芹的婚事却只字不提,周氏捂着胸口叹了声长气。
儿子的事虽重要,可时间还宽泛着呢,可哪有水芹的婚事重要啊。她哀怨地看着俩呆子,想与他们说说这事,却也心知他们俩压根就不会理会,只能将这事憋进肚子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初二是大团圆的日子,秋葵带着丈夫回了村子,蒋家亲戚见到货真价实的秀才一个个都激动不已,妯娌之间拉着周氏满满都是羡慕:“哎呦,你可真是太有福气,竟然有个秀才女婿,你家秋葵日后可要享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