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一怔,等车轮转动时,才反应过来,喜气洋洋地跑了几步,在车后高声道:“等我!”
说完痴痴地笑了起来。
马车里,秋葵甜蜜又尴尬,看见水芹偷笑,埋怨一句:“他这行事未免太过不拘。”
“喜事当头,姐姐你可要理解理解。”水芹一本正经揶揄,惹得秋葵与她一番打闹。
这年过的热闹,除夕夜,一家人时隔多年,终于整整齐齐过了一个年。
初二蒋家所有人齐聚蒋长家,一大早蒋满谷便驾着马车,带着家人回乡下。
虽说蒋长与蒋壮家过得已经非常不错了,穿的都是细棉衣,然而蒋满谷一家人一下马车,登时就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只见蒋满谷一身藏青金山银水纹锦袍,领子还镶着柔软的毛边,仿佛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老爷,周氏一袭紫红金绣锦袍,说是什么当家主母,管着百多人也有人信。
两个小少爷穿着一模一样的绿回纹缎袍,外罩暗红色福纹马甲,胸前扣挂着流苏香包,真就俩玉做的少爷。
最让人惊艳的还是水芹与秋葵,她们俩着姐妹装,金色花纹织锦缎为底,殷红翠鸟为点缀的裙袍,衬的两人清丽中带着几分矜贵,令人见之忘俗。
还是蒋满福先回过神,上前一番寒暄,说是寒暄,实则是不着痕迹的恭维,把他们六人轮着夸了一遍,末了还感情充沛道:“水芹终是归了家,这四年在外漂泊一定吃了不少苦,如今归来,满谷哥与嫂子终于能放下一颗整日提心吊胆的心了。”
这番话惹得蒋满谷眼眶一热,满福可说到他心坎上了,水芹一回来,他们夫妻俩的心总算能定了,这个年,注定是最圆满的一个年。
然而还没等他感动完,就听一沧桑老年男声:“女孩子不在家戴着,整日抛头露面,一走还是四年,也就你浑了脑子,能同意如此不堪之事。”
这蒋家,敢跟蒋满谷如此说话,应该说能蠢到说出这种话的人,便只有蒋高一人了,连他宠爱的蒋满田都知道此话万分不妥,此时在蒋高身后半带尴尬地喊了句:“爹。”以作制止。
然而蒋高却当看不见蒋满谷沉下的脸,犹自道:“也是,一不忠不孝的人能养出什么好女儿。”
在水芹离开前,蒋高与蒋满谷关系还算不错,主要是蒋高讨好着大儿子,想要替小儿子捞得几分银钱。
可谁知,这么几年讨好下来,蒋满谷依旧油盐不进,仗着断亲书,孝敬他的礼与蒋长无二,他吝啬得很,算下来每年也就三五贯钱,这还不说,更是连那赚钱的生意也只叫蒋满福去做,半点不分给自己亲兄弟,真是气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