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连忙道:“我们不用年长的师傅, 只要会一些针线的新师傅就行。”
女子的笑意收敛:“抱歉,这位夫人,这是我们绣坊的规矩, 新绣娘只能在绣坊接活,不能私自接教人针线的活计。”
“您要是真想让女儿学针线,要不进我们绣坊吧,无须任何费用, 我们免费教学,只要日后十年,每月按时按量完成绣坊给的任务即可,十年后便能成大家,等到那时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周氏眼睛一亮,“那这十年里有工钱吗?”
女子笑了:“那是当然,做成衣一件得几百文至一贯钱,我们绣坊很是轻松,一月只要做一件就成,你们要是想多做,我们自然不阻拦,做的越多,这钱就拿的越多。”
周氏很是心动,期待的看向秋葵:“竟然还有这种好事,秋葵,你想不想学?”
“我、我不知道……”免费的自然是好,可是秋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退了一步。
见娘问起了姐姐,水芹连忙提醒:“娘,爹是让你来请绣娘的,不是让姐姐来当绣娘的,既然现在没有师傅有空,我们就赶紧出去吧,等过了年再来。”
这合同乍一听确实很吸引人,但是仔细一想,不就和卖身契差不多。
一签就是十年不说,表面上说的很是轻松,可做起来哪会有那么轻松。每件衣服几百文,一百文也是几百文,九百文也是几百文,你怎么知道到底是几百文?
周氏犹疑:“可是这请绣娘要费不少钱……”说着,她又与那夫人攀谈起来。
怕娘真的答应下来,水芹转身跑去找自己爹。
“小慧,你在做什么!”蒋满谷一进门,就听到妻子竟在劝说秋葵,顿时气上心头。
“满谷,你怎么来了,”见到丈夫,周氏失措了一瞬,弱弱道,“这位夫人说了,学针线不用银钱,只要进了绣坊,日后也就不愁吃穿……
绣坊前屋摆放着各类成衣布匹,妇人来来往往,都暗暗看了过来。
蒋满谷不愿在大庭广众下说教妻子,一把拉着她出了门,等到了空旷地方才头疼道:“我不是让你去请个绣娘嘛,你怎么还打算让秋葵进绣坊了?什么不用银钱,不愁吃穿,水芹都跟我讲了,那得签十年的契!你是为了几贯钱打算把女儿送给绣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