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疏寒, 而外面掌门徐正道的呼喊未停,眼神越发幽深。

“师兄。”杨铮传音去外面:“我和昭昭都在。”

他终究是停了手,将谢疏寒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 又取下挽着床帐的弯钩。

层层帐幔垂落遮掩, 令人无从得知床榻里间的情形。

躺在床榻上的“谢疏寒”非常乖巧。他抬目望着杨铮,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意, 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好似被丈量过, 僵硬而规整,一双眼瞳漆黑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之状, 像极了一具傀儡。

杨铮却恍若不觉, 摸了摸“谢疏寒”的头发, 亲昵微笑道:“昭昭先睡一觉,等我回来。”

“谢疏寒”听话的点点头, 慢慢阖上了眼睛。

杨铮推门而出, 卧房门在他身后掩上。

正堂地砖上放着一个小鸟笼, 一只白羽鸽子被关在里面。鸟喙被下了禁言术,无法张合, 也无法发声。

一看见杨铮出来,小鸽子精便急急的上下扑腾狂扇翅膀, 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此举除了羽毛乱飞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杨铮瞥了她一眼, 丝毫没有对徒弟的包容之情, 眼里只有不耐。

他再加了一个定身术法,这下沈怀梦连扑腾都做不到了, 待在鸟笼里动弹不得。

杨铮一脚将鸟笼踢进正堂角落里,掩盖住气机,便没有再管。

他走出门外。徐正道在院落门口负手等待, 对上杨铮的视线后,露出个淡然的笑容,自然而然的迈步过去,“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