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脚踝上的红绳取下,收入储物戒中。

双生法器不携带在身上,便立即失去了作用。谢疏寒才出舱房,陆衍就找了过来,“师娘,我送你的红绳呢?我怎么感应不到你了。”

谢疏寒不方便说是为了躲避杨铮盘问才摘下来的,只是道:“嗯,我收起来了。”

陆衍神情隐隐有几分失落,他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谢疏寒,无声的索要一个能接受的答案。

谢疏寒:“……”

谢疏寒一时为难。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个渣男——既要与情郎缠缠绵绵,又要藏起与情郎偷情的证据、去面对即将见面的夫君。

但是天地良心,他只是觉得杨铮和陆衍都送了红绳,他如果只戴陆衍送的,显得他不重视杨铮的一番心意,若被问起来不好交差。

可杨铮送的那根手绳还未修补,不便再戴。谢疏寒为表公平干脆两根都不戴。

而这又不便向陆衍言说,要是让陆衍知道是为了照拂他师尊的感受,又拂了陆衍做徒弟的一片心意。

做人真难。

谢疏寒恍恍惚惚片刻后,目光对上陆衍那双沉郁的眼睛,轻声呵斥了一句:“……作甚如此这般?”

他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理由,开口搪塞道:“你我在宗门内日日见面,自然用不上这法器了。”

果然,陆衍立即被这句话哄好,脸色多云转晴,露出笑容。

谢疏寒往外走,陆衍尾巴似的欢欢喜喜跟在他身后,像只粘人又烦人的小狗。

宝船行至天衡宗界碑外,谢疏寒往下方随意扫了一眼,看见了杨铮的身影。

杨铮长身玉立,温润谦和。平心而论,杨铮的气质和相貌在修真界中只是一般。俊郎美人太多,气质卓绝者亦多,杨铮不算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