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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律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个时候牧师来了,葬礼之上,他会发表一段演说,这也是常态。

温一诺走到后排那个牙医身边坐下。

牙医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小了,头发全白,不过也是脸色红润,比理查德律师更胖,整个人几乎成了个球。

不过他看起来脾气挺好的,看着温一诺在他身边坐下,还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温一诺说了句客气话:“……想不到唐小姐的葬礼,居然都是请的为她服务的人。她就没有亲戚朋友吗?”

那牙医感慨地说:“其实我也只是给她洗过几次牙而已,算不得熟悉,不过唐小姐是个非常慷慨的人,给我们诊所捐了很多钱,赞助我们诊所给孤儿的义诊,就是那些父母双亡,被别的家庭收养的孩子。”

温一诺心里一动,“……您和理查德先生一样,真是了不起。”

那牙医笑了笑,“我们都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还不是需要赞助。”

这牙医倒是很通透。

温一诺装作好奇的问:“您执业多久了?”

“四十五年,我明年就七十了。”牙医好笑地看着她,“其实我以前是唐小姐母亲唐今宵的牙医,她做牙套就是在我的诊所,而且曾经在我这里拔过一颗智齿。我让她带回去装在盒子里扔到屋顶,这样牙齿仙女就会给她送来礼物,可她拒绝了,说她没有家,也就没有屋顶……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医生居然也是唐今宵的牙医!

温一诺心里怦怦直跳,“是吗?您还是唐今宵曾经的牙医?唐小姐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啊。她是一年前来到这里的,到我那里洗牙的时候,还同我谈起过她的母亲。”

“……这么多年,您还记得当年的一个小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