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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的、担忧的,来自寂静的海域。那里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没有鱼、没有草、没有虫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言卿的声音似乎有点忐忑,却故作潇洒坦然道。

“谢识衣,离魂珠真的有用。在你坠海的一刻,它彻底粉碎,然后我就出来了。不过我现在没有身体……”

是第一次坠海的时候。他把手臂环过言卿脖子,埋下头去,乖顺地贴在他肩颈里,痛到骨骼都在颤抖发冷,难受到心快要裂开。

“谢识衣,谢识衣?”

“谢识衣,你的伤很重吗?”

嗯,是很重啊。

他轻声道:“言卿,我快要死了。”

梦里言卿听不到这句话,继续说:“别怕谢识衣,很快就到了,你要不要先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谢识衣下巴落在他肩上,轻轻地笑了。

岁月那头的他反应也是笑。

于是言卿说:“你笑什么?”

他闭上眼疲惫地说:“没什么。”

将脸埋在言卿背上,湿凉发丝擦过脸颊,像是一个隔着时空的吻。

当初那滴欲掉未掉的泪,他错觉是血,现在从眼睫落下,碎在没有回响的海水中,也无人得知。

其实根本不需要去追究深意。

哪有那么多意义呢。

这一步一步把自己逼上死路的局,这没有缘由的机关算尽,这世人不懂他也不懂的执念,归根究底,只是想再看你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