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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那位机关算尽的浮花门主,最后的一丝良知。

镜如尘接过,含泪点头,轻轻说:“好。”

明泽倒在地上,双目无神,自责地快要哭出来,喃喃自语:“都是我拖累了燕兄,都怪我。要不是我引得魔头出来,燕兄也不会被魔头拐走!”

虞心暗道,你算个屁!你哪来的资格引那魔头出来啊!他实在是听得烦,想要拿剑逼着这小屁孩闭嘴,可是一转身,就看到了从自东边走出来的身影,一下子话语卡在喉咙,再也绷不住神情,直接跪下:“参见盟主!”

——盟主!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飞羽骤然瞳孔一缩,之前一直谨遵的规矩这一刻破功。他直接伸出手抓着镜如尘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浑身上下浮现寒意,束起重重戒备,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紧。

“飞羽?”被飞羽抓住手腕的一刻,镜如尘也吓到了。这是她第一次见飞羽这个样子,她心中有满腹疑惑,可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话,安安静静闭嘴。

明泽傻住了,抬头,泪眼婆娑,就看到月色下缓缓走过来的雪衣青年。

谢识衣从玉清峰过来,停在指尖的蜂鸟粉碎。墨发带霜,长身玉立,视线静静视下,冷漠道:“把事情说清楚。”

“是。”虞心掌心的汗密密麻麻涌出,硬着头皮说:“属下在拍卖会地下遇见那位前辈后,和前辈出来刚好撞上魔种在行夺舍大阵,将其刺杀,谁料魔种临死之前唤醒魇,挟持走前辈,并威胁我不要追。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故才向您传达消息。”

谢识衣没有说话。

虞心顿觉手脚冰凉,一片窒息:“盟主……”

言卿拎着不得志回来,就看到这一幕:明泽眼眶通红倒在一旁,飞羽戒备地把镜如尘护在身后,而虞心毕恭毕敬跪在地上。

他心中一时好笑,他来到上重天,除了乐湛席朝云和镜如玉,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谢识衣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