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颅现在还挂在十方城城门前。是威慑,也是恐吓。
“诸位久等了。”
言卿说什么都带着笑意,慵懒温和。
可是这抹身影出现在城头时,下方的所有人还是屏住了呼吸,将眼底猩杀收敛,沉默不言。
言卿苍白的手搭在墙垛上,腕上的魂丝垂下。织女丝是上古神器,艳得夺目,飘逸瑰丽。但城门下的人都知道,它从人的眼睛刺入识海割碎神魂时有多恐怖。
言卿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眼,随后问道:“怎么好像少了人,嗯?赤城城主没来?”
老太监在旁边幽幽道:“回少城主,赤城城主几日前去了万鬼窟。”
言卿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稀奇,他居然去万鬼窟,我还以为他要来十方城报仇呢。”
老太监皮笑肉不笑:“不会的,少城主说笑了。”
言卿说:“酒杯呢。”老太监拍掌,叫人端着盛血的三杯酒上来。
杯子是碧玉盏做的,杯壁透明澈透,杯中液体摇摇晃晃,渗出微微邪光来。
言卿惯会找人不痛快,懒洋洋来了句:“怎么血少了不少。七公公,你没有趁我不备偷喝吧。”
七公公呵呵说:“老奴哪来的胆子呢,是少城主记错了。”心中恨得要命:你要是有不备之时,早就死了千万次了。
言卿端起第一杯酒,往前一步站在墙头,勾唇笑了下。挽袖,便将那一杯盏鲜血自城头酹下。
鲜血成一条长线,断断续续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