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一直在角落在末尾,冷眼看这一切的少年慢慢走到纷争的中央。
他衣衫不染纤尘,走过那么多人的生死爱恨,也没有落下哪怕一丝清冷的视线。好像无论是魇是魔种还是纷乱的鲜血眼泪,都是尘世微埃。只有到言卿旁边时,才垂眸看了一眼他指间的红线,轻描淡写问道:“历练得如何?”
言卿:“……”言卿把手收进袖子里,露出一个笑来:“还好吧,收获颇丰。”
谢识衣轻轻笑了下。
孙家先祖坐在浮花门宫殿,人如同石像。
掌心那道冰蓝的剑痕好像现在发作起来,寒意穿行四肢百骸。
逆血心头涌起,击破瞳孔耳膜。他声音颤抖,一字一字道。
“……谢应。”
他好像在荒芜冰冷的恶梦中。
孙家先祖苍老阴桀的眼神里,慢慢涌现出一点血色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谢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在闭关!
他应该在霄玉殿!
在宫灯万盏、帘幕千重,冰玉长阶不见尽头的阴影中!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谢识衣并不想在这久呆。视线从言卿身上移开后,落到了那本黑异书上。
他苍白的手指从袖中探出,黑异书像是遇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黑雾乱蹿,但还是被他牢牢握在手里。
谢识衣拿着书,漫不经心问:“回答我,当初你测出了什么结果?”
孙家先祖被划伤的那只手现在已经开始结晶结霜,他骤然尖叫,眼中恐惧四散:“是魔种!我当初就测出他们是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