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言卿终于把头发救了回来,又有点好笑又有点好气,咬牙切齿跟谢识说了句什么。谢识衣微低头,安静听他说,听完唇角似有若无弯起,带点凉薄讥讽之意,抬眸与言卿对视。落崖惊风,白花卷过长空。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光和影仿佛都成了背景,只剩彼此,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熟稔到灵魂深处。
衡白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他这位立于上重天神坛上的首座师兄,有了那么一丝烟火气,有了那么一丝真实。
言卿这次坐的云舟和第一次坐的完完全全不能比。
上次从回春派来南泽州时乘坐的云舟,绝对是整个忘情宗最贵的了。
现在这个,要啥没啥,连个单独的空间都没有。
言卿左看右看,最后假惺惺说:“幺幺,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真不怪衡白把他视为眼中钉——瞧瞧忘情宗的金枝玉叶跟着他过的是什么落魄生活!!
然而他这边《仙门赘婿》都演了第三集 私奔了,谢识衣依旧一个眼神都没给。
甚至金枝玉叶轻轻笑了下,冷冷说:“你脑子里想的,最好别说出来,也别让我知道。”说完往云舟顶楼走,步下银辉寒光沉沉浮浮,直接与众人隔开一个屏障。
言卿:“……”
言卿看着他的背影就离谱:“你这真是来陪我历练的?”
云舟行驶了一天到清乐城。从其他弟子的交谈中,言卿也把事情仔细了解了个遍。死者姓孙,叫孙和璧,是清乐城孙家的二少爷。新娘则是清乐城另一名门望族,章家的五小姐章慕诗。在外人眼中,孙章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谁都没想到洞房花烛夜会发生这样的人间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