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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熙沉默一会儿,才语气听不出喜怒说:“果然是谢应的做法啊。闭关百年,百年后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连杀六人,无一不是你我血肉之亲。”

殷列听完他的话愣住,皱眉一紧:“秦家和萧家也死人了。”

秦长熙道:“嗯。”

殷列哑然:“谢应他怎么敢做的那么绝……”

“谢应有什么不敢呢?”秦长熙反问,银色面具下的眼里满是讽刺笑意:“殷宗主,你莫不是忘了当年他初入霄玉殿那一夜?不悔剑直取三宗长老之首,血把霄玉殿台阶染红。他抹去剑上血,一步一步往上走。”

殷列听他提起霄玉殿往事,一瞬间沉默,藏在袖中的手紧握,骨骼发白。

霄玉殿喋血的夜晚好像还在昨日。

谢应过于年轻,又过于瞩目。除却他的师父忘情宗宗主乐湛,当时另外八位宗主几乎没人愿意这个才两百岁的黄毛小儿凌驾于自己之上。

八大宗主顾忌乐湛的面子,沉默相抗。而浮花门的三位太上长老直接当堂质问。

他们受镜如玉的撺掇,对谢应的恶意几乎要从眼珠子里溢出。各种撒泼耍赖,各种以年龄辈分压人,声声质问他以何资格坐上霄玉殿?

谢应立在人群中,淡淡抬眸,很快证明了他的资格。

没人猜到他会出手,就像当时没人能看到这个外表清风霁月的天之骄子骨子里的狠厉疯狂般。

谢应那时是化神后期修为,不悔剑从袖中出来的瞬间,森冷的寒光直接凝结霄玉殿万千的风雪。

刹那之间,还在张牙舞爪的三位长老身首分离。

血溅三尺,喷涌至谢应脚下,淋了一路。

那鲜血溅到了谢应的眉眼上,也溅到了镜如玉艳艳的指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