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的眼睛很好看,流光璀璨,没入漆黑薄冰深处。
言卿见多了他各种样子,怒的笑的刻薄的冷漠的,却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安静。眼睛安静得像一面湖。
谢识衣在想什么呢?
那时言卿就在想这个问题。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多想,多想想……可能就离不开了。
言卿刚获得身体,脸上也都是血,深呼吸,束发转身,再没看过谢识衣一眼。往埋骨之地出口处走,一句话没说。
他们之间的分离,没有道别。
就像他们之间的相遇,没有预知。
狂风呜呜地吹过皑皑白骨,旷野无声,时间归于永夜。
言卿抿唇,麻木地想着:这样挺好的,不用闹得太难看。
只是那道目光一直在他身后,固执得一动不动,明明那么安静却恍若刀剑,刺进他的灵魂深处。
栩栩飞舞的蓝色蝴蝶将呼啸的记忆卷着来,又卷着去。
言卿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得志看到前面有光,兴奋地大喊:“诶?我们出来了。”
言卿捂住它的嘴:“小声点,这里是紫霄的洞虚秘境,要是惊动了他的意识,没我们好果子吃。”
不得志就是个白痴:“洞虚秘境是个啥玩意?”
言卿道:“你可以当做我们现在在紫霄的回忆里。”
不得志傻鸟震惊:“啥?紫霄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