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坐起来, 才发现自己脑袋胀得厉害,头骨里仿佛有人用绳子织了一张勒得死紧的网, 稍一动弹就这里牵着那里疼, 那里扯着这里酸, 滋味真叫一个销魂。他连忙扶住脑袋,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事实证明, 贺临屿非但不是酒神,酒量还很差。五瓶啤酒就可以让他宿醉一宿,不过也还没到断片的程度。
在他的努力回忆之下,昨晚的种种很快涌入他的脑海。等想起他昨晚是怎么跟辛依逸一路“赛跑”,又是怎么到来这个房间的, 他的脸色唰一下变了。
“学姐?”他试探着朝屋里叫了一声, 没人回他的话。
辛依逸已经出去了。
他扶着额头翻身下床, 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他用拳头捶捶自己仿佛灌了泥浆的脑袋, 转身走进浴室。
他洗了把脸,在冷水的刺激下,他终于感觉不那么昏沉了。他抬头对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什么,瞳孔猛地一紧。
“我靠!”
他回想起昨晚自己说要转剧组的话,瞬间感觉自己要心梗了——那绝对是醉话!彻彻底底的醉话!他压根不是这么想的!
他生怕辛依逸当真了,甚至担心辛依逸一气之下已经开始着手为他办理转组的事儿了, 急得脸都来不及擦干,奔回房间拿上手机就冲了出去!
刚跑到楼下, 他在酒店大堂和现场制片撞了个满怀。
现场制片扶住眼前冒冒失失的家伙,定睛一看,惊讶:“小贺?你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李哥,”贺临屿着急地问道,“你看到我学姐了吗?”
“你学姐?在片场啊。我刚从片场回来。”
贺临屿拔腿就要往片场跑,忽然想起上回现场制片帮他讨回公道,他一直没有机会道谢。于是他脚步又停了下来。
“李哥,上次道具被弄坏的事情,谢谢您帮我说话。”
“道具?哦哦,你说那事儿啊!”现场制片嗨了一声,不在意地摆手,“谢我干什么?辛老师让我帮忙我还能不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