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当初方琦为何倾心于你?”
开门见山一问,令约闻言不觉蹙起眉心,反驳道:“我不觉得他是倾心于我,起初不是,后来便更不是。”
霍沉听得一愣,倏尔像是云开雨霁,笑了一笑:“倒是我想错来。”
“想错什么?”
“我原以为此事闹心,被那等小人倾慕,定教你恶心。”
他满脸认真地说,令约眨巴眨巴眼,愣道:“就这?”
“就这,”霍沉顿了顿,“既如此,想来我要说的话也不算甚么开心事——”
“休想不说!”令约蓦然出声,制止完连她自个儿都觉诧异,但还是接着解释句,“总不能又让你多个‘秘密’。”
谈到“秘密”,霍沉难免有些别扭,索性别开眼平视前方,妥协道来……
事情需从霍涛悔过自新讲起,因在府上接连学习数日,日子过得索然无味,他便另寻兴致玩起霍府肃清游戏,抓小贼、罚懒汉、甚至捉起奸情,玩得不亦乐乎。
几日前又从自己院里揪出个小厮,正是收了方琦好处常与他传消息的那个,那小厮见事情败露,连连磕头、桩桩认错,最后竟抖出件趣事——霍涛自觉有趣的事,其后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又特地寻来说给霍沉听。
这件事便和当初方琦向贺家提亲有关。
方琦此人平素最不喜霍家人,倒不是为了生意上的纠葛,而是始终记着年幼时在学堂里的种种憋屈。
彼时霍沉尚在宛阳,霍家三兄弟与方琦年岁相仿,同进学堂启蒙念书。
方琦自幼好颜面,每每背得一篇诗文就忘形显摆,众多同窗里唯独霍涛瞧不上他,常指出他哪里出错,而霍涛本身是个无时无刻不淘气的促狭鬼,被他比下去方琦自然不甘。
更不提霍洋与霍沉,那时二人常得先生夸赞,方琦对此既羡慕又嫉妒,家去与父亲述说委屈时,却反过来被父亲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