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约旦觉眼被晃了下,不知祸首,只飞快地撇回目光,直直越过篱笆小院。
低头走着,脚边亮溶溶一片,像是有另一颗太阳融在溪底,她盯上会儿,忽忽的有些眼花,正要抬头,手腕猛地被人攫住——
她一骇,回头看去,霍沉已经堵来眼前。
淡淡的茶香萦绕鼻端,她吁了口气,安心不少,但手腕始终被他拽着,她缓过神往外挣了下,没挣脱,反被他握得更紧。
她仰头瞪他,隔着层薄薄的帷纱,他的眉眼看起来不怎么凛冽。
还未等她开口,霍沉便率先发问:“你在生我的气?”
令约噎了噎,难道她气得还不明显吗?
她气呼呼往外抽手,网袋里沉甸甸的粽子摇摇晃晃好若荡着秋千,霍沉这才觉察似的,卸力松开她,追问句:“你气我什么?”
甚至像是迫不及待地在追问,令约被他搅得莫名其妙,心烦意燥偏过头:“气你就气你,还需问气甚么吗?”
帽檐宽绰,霍沉从上方看她有些费力,稍稍低了低头,透过纱幔看她,继续试探:“为了昨日的事?”
一句话正戳中她的心思,她抓紧粽袋,语调也紧绷着:“我前几日便生了你的气。”
霍沉沉默须臾,片刻后忽伸手探向她眼前的纱幔,一举撩开。
帷帽下的人惊讶瞪圆眼,似是问他这是做甚么。
“它遮着你,我看不清。”
他理直气壮,心底则隐隐受用地想,若不揭开,他又怎知她红了脸?
令约被他一通搅和,耳廓红得厉害,瞥过眼不看他,霍沉却久久盯着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陈述句:“我以为你在为昨日的事同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