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约浑身一麻,抬头瞧去长街对面时,只见霍沉束手站在间门店外,像是在等人。
“嗯。”她低低应上声。
“不上前招呼?”
景煦话音未落,霍沉那头便已从一人变成了两人,令约望着从店里蹦出的少女,愣了愣神。许是个及笄不久的姑娘,活泼灵动得像只小黄鹂,围着他叽叽喳喳好几圈……
她从未见过哪个姑娘这样对他,而他既没让人闭嘴,也没臭着脸离开。
霎那间,胸腔里像是有人剖了颗黎檬子,酸味一下子盖住怀中浓郁的艾草气味,不禁让人胡思乱想起来:
他这些日子早出晚归,难道都是为了陪这个小姑娘?
霍沉似乎说了句什么,少女顿时消停下来,但还是不肯放过他,指着他鼻尖嗔着甚么。
“咳,贺姑娘?”
景煦试探叫了声身旁的人,令约飞速收回眼,垂眸时使劲嗅了嗅艾草香,抬步走开:“走罢。”
景煦转了转荷叶柄,信步跟上,暗暗品着这二人的关系,尚未琢磨透,忽地觉知到两道冷冰冰的视线,看将去……可不就是那位朋友么。
啧,看他作何?自己不也跟别的姑娘走在一处么?
出于仗义,景煦不声不响地将荷叶支去令约头上,替她遮挡去烈日照晒,见她心不在焉不曾觉察此事,宽了心。
既这朋友害得她吃了味,他便帮衬帮衬,也该教那人品品这滋味才是。
想着,昂首挺胸再走两步,眼见着离对面两人越来越近,景煦渐渐觉得自己被那冷飕飕的目光扼了颈,索性干咳声,压低声提醒某人:“你那朋友在看你。”
令约掐了掐艾叶梗,贝齿扣住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