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约没想到他有这般大的来头,衙门竟说进就进……心下犹且迟疑,脚却不听使唤跟了进去,直到站去衙内回廊下,才觉这地有些烫脚,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景煦看出她犹疑,宽慰道:“姑娘不必担忧,在下与闻敬之是旧友,他不会怪罪。”说着摇起折扇,更为张扬,“若非在下检举了那老县官,还轮不到他做官呢。”
“……”
本是做了件好事,怎么教他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只是在下好奇得紧,甚么事能把姑娘引来?”景煦絮絮叨叨个不停,“如今这时节,当是忙工时节罢?”
令约被问得垂了垂头,快又抬眸看向偏堂那头,答他:“我有个朋友也教大人请来盘问。”
“朋友?贺姑娘竟有朋友?”语气犹为吃惊。
“……”
景煦正经些,合拢折扇,在手上轻点两下,打趣似的道:“姑娘不妨替在下引荐引荐,想必姑娘的朋友也很有趣,是了,你那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何故与霍府牵连上?”
话好多也。
令约瞑子里腹诽句,耳根却偷偷涨红,面无表情道:“你去问闻大人便知。”
景煦忍笑,不再逗人,只在边上轻摇起扇子。
不知过了多久,霍涛闲得无趣抛钱袋玩儿时忽瞥见两人,令约因望着偏堂没撞见,唯有景煦没防备地对上双阴郁的眼,不由得挑了挑眉。
等人转过脸,才小声感叹声:“啧啧,敬之着实倒楣。”
令约为这话转过头来,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起。
景煦便替她捋了捋:“来宛阳不及半年,收拾烂摊子且不提,只瞧他又是遇上‘东西南北风’,又是遇上书院失火,如今还兜来桩命案,何止倒楣?旁的县官做三两年也比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