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场消遣游戏, 偏被他们玩得凄风苦雨。
一个没投中, 不高兴托腮, 问道:“那日究竟出了甚么事?”
另一个也蔫头耷脑, 同样丢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答他:“我也不知,依我看, 万事都好好儿的, 只我三哥忽地哑了。”
这一哑巴,下山路上竟半句话也没说,此后这些日子竟始终躲着连贺姐姐面也不见!
“贺姐姐也不高兴么?”
阿显绵叹声:“该是不高兴,以往读书练字时她总陪着我,近日么,用过飨饭便自拾掇去。”
他这般乖巧,决计不是他招惹的她,如此想来,只能是旁人得罪了她。
这人么, 与云飞一谈便知是霍沉。
哼……当着云飞的面儿,阿显只在心底气哼哼:竟对着姑娘家爱搭不理,算甚么大丈夫,定不是好姐夫。
云飞正是怕他有这种念头,从此倒了戈,故而一句话也不敢多抱怨,强忍着声讨他三哥的心思,默默掷石子。
适巧走来两人身后的阿蒙也听着阿显这句,站定摸了摸下巴,思索阵,后装出刚来的模样把一个盛点心的提匣放去二人中间:“秋娘教你们洗过手再吃。”
二人漫不经心应下,阿蒙不多言,步履匆匆回了小楼。
熏香淡淡,充盈在阁楼居室内,霍沉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紧闭的窗,剑眉紧锁。
——那串铁马被她摘下,重新换上两颗陶响球绑成的简陋风铃,他惹恼了她。
她若知晓那两颗陶响球也是他有意送去,只怕也落得同样下场。
天光倾泻进窗,身侧飞舞的尘埃毕露,透红的玛瑙流苏于眼前轻摇轻晃,身后徐徐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