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等他罢。”霍沉那里招他进院,他想了想,亲送咕噜回院。
竹椽架好后,石桌也挪去底下,阿显坐去霍沉对面,才知他自个儿在这儿弈棋,于是放下咕噜诚心认了错:“打搅霍大哥下棋了。”
“无碍,消遣罢了。”
话音未落,东风袭来椽下,头顶响起阵清脆悦耳的铃响,阿显抬头,见一串铁马挂在椽下,随风自鸣。
“有趣,几时我也在檐下挂几串。”少年笑道。
霍沉似是笑了笑,随意向他解释句:“往后此处养些葡萄,铁马惊鸟儿用。”
“甚好!”阿显说道,想起来前藏的糖,从袖底摸出给他,“霍大哥吃糖么,穆婆婆家的芝麻糖也好吃。”
霍沉喜吃甜食,从前最不愿教人提起此事,奈何平生得罪小人颇多,都恨不得说给全天下听——尤其付云扬,后来知道的人多了,索性看淡。
嗜甜又如何,偏见者为愚。
他淡然接过,答谢:“多谢。”
短短半早就收到两句“多谢”的阿显并不哪般开心,为难看向剩下一块芝麻糖,渐渐动了歹念……想吃。
霍沉约莫是看穿他的心思,忽对未来小舅子的过往生出几分好奇,毫不客气地戳他伤疤:“你那消渴病得了有几年?”
阿显立时耷拉成霜打过的模样,幽怨且沉痛道:“八年。”
“咳。”绕是霍沉,也在听到这话后呛了声,据他所知,面前这位八年前也才四岁出头。
“大夫怎生说的?”
阿显傻愣愣想了会儿,摇头:“不记得瞧过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