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 她霍的吸口凉气, 眼睁睁见一块石子从脚下飞了出去, 继而险险擦过霍沉衣裾, 结结实实撞到闻恪腿上。
令约:“……”
抬头看去, 两人都已停下步子,满脸无辜回觑她。
“咳, ”她心虚指了指闻恪脚边的石子,“无意冒犯, 方才没留心脚下, 踢飞了它。”
闻恪笑意温和:“无妨,贺姑娘足尖可有大碍?”
少女没醒过神,呆呆晃了晃头。
倒是霍沉眉头深拧,回头看闻恪时略为恼躁:“闻大人做知县想必是屈才了。”
竟管去姑娘家脚上,未免太宽。
他语气不善,引得前面几人纷纷驻足回身,场面一时凝滞,只闻恪还笑着:“见渊说笑,在下并非以知县名义关心贺姑娘, 而是朋友,倘使方才踢到石子的是见渊你,在下也会这般询问。”
言语真诚,霍沉额角抽了抽,臭着脸瞧令约一眼。
“……”令约缩了缩下巴。
若她先前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霍沉为何会与闻恪呛声的话,这会儿教人一盯,便甚么都通透了。
这人眼底分明写着“赌气”二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那样同她撒娇。
恍惚间,她似是又回到元夕那日,当即难为情地别开眼,弱弱提议:“走罢,早去早回。”
几个小少年觑觑然收回目光,也没再闹,只互相附耳低语些甚么,付云扬则满脸幸灾乐祸,似有调侃地等在原地。
令约瞥尔垂眸,深怕再踢飞甚么惹事端,走得极慢,一边又尤为在意地琢磨起霍沉那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