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姐哟,偏不得人人都说你这姑娘不识抬举,你只道方公子哪些儿不好,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配不上你家么?”
“孙嫂子这话便有得折正。”
云飞听出这是郁菀的声音,比平日温温婉婉的调子抬高几分,多出些威慑意味。
噫,难怪阿显怕郁婶婶。
“我家姑娘区区陋质,配不上方公子是真,早早拒了婚却也是真,他若趁早不纠缠,我们又怎会次次玷他好意,又何来不识抬举一说?”
孙媒婆想来也不愿闹得难堪,这时主动承几声不是。
“罢,孙嫂子请去罢,你号称走千家踏万户,替方公子另谋个好人家定非难事。”
“欸呀,”孙媒婆气得跺脚,“亲事不成,你还拿这话臊我,老媳妇说亲十来年,只你家说了几回也不成,你教我怎生答复方老爷方公子!”
“孙嫂子如实答复便是。”
“……”孙媒婆气结,转身出了屋,又听贺无量在后头叮嘱院里几人把东西都抬回去,更是咬牙切齿,上轿前又扯着声嚷嚷:“往后老媳妇就是不说媒,也绝不说你家亲事!”
说完才舒坦些,摆手起轿,过桥时又不甘心地回头看眼,便见溪边站着两个儿郎,登时吓得眉梢飞起来。
这位……莫非就是那位霍三公子?
孙媒婆匆匆回转过头,心下百转千回。
而另一头,站在廊上悄悄探头的秋娘和阿蒙也回了堂屋。
翌日,太阳方一露脸贺无量便又带着一行人上山去,不过令约没再跟上。
昨日那事恐怕又闹出好大动静,住在外边的人想来都知晓了,终归是与方家共事多年,她那样不为方家留情面,在其他纸农跟前倒也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