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约的确被她问得心虚,可她总不能答是因为想到霍沉罢,听着像是与他有甚么似的。是以她转了转眼珠,矜持问:“我能和阿欢下会儿棋么?”
郁欢:“……”
能是能的,但不是很想。
窗牖外透进两束日光,靠坐在榻边看闲书的霍三公子再度伸手捏了捏耳垂。
心想,手凉了未尝不是件好事,好歹能降降耳温。
自从回了鹿灵,他常觉耳热,若依照民间传言解释,他这是教人念叨出毛病来,至于被谁念叨……近日宛阳那些传言他也是知晓一二的。
若按大夫的说法解释,他这是又添了病气。
霍沉想着,颇为无趣地丢开书,两手交叠,面无表情地将右耳贴去窗栏上降温。
晴窗之下,他黑津津的凤眸中映出点光亮,除此外,还藏着一抹红,他定睛瞧着窗台上的摆件,良久伸手碰了碰它。
当真是姑娘家做的灯笼,还不及他巴掌大,霍沉似有若无地笑了下,只手将它托至手心,娴熟把玩起来,转到最后,目光落去“吉祥如意”几字上。
为何不送给云飞,独独送他?
不知想到什么,他眉间挑起几分笑意,搁好灯笼推门出院去。
堪堪走到花厅,就见付云扬鬼鬼祟祟从里头出来,见到他人才将腰背挺直。
“……”霍沉睇他两眼,等人走近毫不见外地噎他问,“又得罪了谁?”
“啧,哪里话,我不过是着急登东去。”付云扬说着,两手背到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霍沉不再理他,径直朝暖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