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就在城南。”
“那为何现在才回?”
他边问边从令约手里牵过驴,一时也没觉察她没回话,反而是问他:“爹爹呢?”
“爹爹听说你们没取成衣裳,午后就去了城里,我同他一起回的。”阿显系好驴绳,这才撒娇似的嚷嚷,急巴巴催她进屋,“等你等得都快饿死了,快些快些。”
郁菀早便备好了飨饭,只等她回来,知晓她去了城南,不由唬了脸:“好没耳性,同你说几回了,如今城南聚的无赖子不止一个两个,怎又一个人去?”
“唉,好没耳性。”她无辜附和一句。
郁菀:“……”
有人笑了一串儿,止不住咳,边还劝话:“娘,你别气阿姊,他们都怕阿姊的!”
说完便被瞪了眼,贺无量这时也开了口,也是问她为何这时候才回来。
总不能说听霍沉吹笛听晚的罢,她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路上遇到云飞他们,走得慢些。”
果然,一提云飞就有了他话,郁菀叮嘱起阿显:“那里有一封穆婆婆家的糍糕,过会儿你送去后头。”
“……喔。”小少年不情不愿地应下,自不是不肯给云飞,而是伤神自己吃不得。
消渴病真真把人气死也!
厨屋里点着两盏灯,烧得透红的小火炉上咕嘟嘟煎着药,药味儿钻过门帘窜到堂屋,因门窗闭着,暖呼呼的屋子里满是药味儿。
用过飨饭,霍沉便同云飞坐在炉边下棋,不时咳嗽声。
直听得云飞眉头紧皱,暗自懊恼午后没同他一起回来。虽二哥说要让三哥好生静静,可他毕竟生着病,他就该跟回竹坞不让他去外头吹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