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他满面排斥,眉头紧紧皱着。像个小孩子一样。

姜漫又舀了一勺,那阵苦味出奇厉害。

勺子伸出去,她顿了一下,低下头喝了一口。

很苦。并不是纯药材熬制成的。太医的方子里有药引,还有许多古怪的药。像虎胆,龙舌……

她把心里的担忧压到最深处。伸手抚了抚林见鹤额角的鬓发。

林见鹤睁开眼睛时,目光冷静、锐利,如苍鹰俯视大地,捕捉猎物。

他的目光在桌前趴的那颗脑袋上停住。

嘴巴里像嚼了一夜苦树叶,苦得人犯恶心。让人想起一段以树叶饱腹的日子。

他掀开被褥坐起身。

“你醒了?”姜漫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在天快亮时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眯一会儿眼睛。

林见鹤一动,“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即传进她耳朵。

她眼睛有些酸,习惯性伸手要揉,却看见两只手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白色布巾。只得将手收回去,往背后放,试图隐藏起来。

林见鹤穿好靴子,目光没什么感情,拧眉:“手怎么回事?”

姜漫笑:“图好玩才包扎的。”

她拍了拍两只爪子,笑呵呵道;“看,多好玩!”

林见鹤走近,垂眸看着她。

他病体未愈,脸色苍白。眼睛是漂亮的玻璃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