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希望这让人窒息的一瞬赶快过去。
她抬头看着林见鹤:“你杀人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憎恨?是厌恶?”
“对你心怀恶意之人,你都要杀光吗?”
她的脸色有些白:“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都要一一报复回去、憎恨他们至死吗?”
闻言,林见鹤眼睛里泛起嘲讽的笑:“我杀了几个十恶不赦的无耻小人,你说我恶毒。我不像你,一副慈悲心肠。这世上有人害我,我必要他们十倍百倍奉还。若有人敢夺走我挚爱之物,我便是搭上性命,两败俱伤,也要夺回来。”
他的轮廓那么英俊漂亮,脸色白得却像纸,脆弱得仿佛一戳就破。
他用冷漠、阴森的声音道:“我就是这么恶毒,睚眦必报。”
姜漫脸色泛白,眼睛里满是仓皇。
她嘴巴干得张不开,仿佛有一根针,将嘴巴紧紧缝上了。
她得用全身的力气死死压制,才能防止自己颤抖,防止自己露出一丝破绽。
“这样啊。”她低垂着头,脖颈细弱得仿佛一掐就断。
林见鹤盯着那一截瓷白细嫩的脖颈,胸口洞开一个大洞,寒风来回冲撞,那种冷、疼,让他想将这个人撕碎了,揉进自己身体里,把那个洞堵上。这样就不冷了。
姜漫也觉得冷啊。她盯着火盆,火明明就在面前,身上却越来越冷。奇怪。
她缩了缩脖子,用氅裘将自己裹起来,裹成茧的形状,想象着自己变成一只蚕宝宝,紧紧藏在自己的茧里面。
她低声道:“我不跟你成亲,你放我走吧。”
半晌,旁边之人都没有声音。
她一动不敢动,浑身的神经都麻木了。